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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生命》要忙著活還是忙著死 ?

來自電影「刺激一九九五」(The Shawshank Redemption) 的對白 —
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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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9年9月21日 1:47AM, 你在做什麼 ?
我睡得跟死豬一樣。天亮之後我娘還若無其事的跟親友炫燿我們「花蓮之子」對地震的無動於衷….直到真實的訊息漸漸傳開~~
因為九二一, 我才感受到不管是土地還是政客, 沒有什麼可以真正撕裂我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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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自己抵擋不住太多死城裡肝腸寸斷的鏡頭, 帶著一條小毛巾進場, 後來證明我錯了。布魯斯有一票親人住在災區, 他猜會不會只是看到剪接過的、他曾目睹的生離死別, 他也錯了。
透過新聞媒體, 我們對震災的印象是跳躍的 — 哀痛逾恆、組合屋、天文數字的重建預算、災區農特產促銷。而這部片紀錄一部分的當事人, 怎麼從否認、絕望、怨恨、罪惡感中活下來, 處理現實和內心的斷裂缺口, 跟命運拼個輸贏。而不只是矯情的舉臂高喊「熱愛生命」或無助的思考「生命是什麼」。
扳指算算, 明芳當上媽媽時, 才十八歲吧 ?! 我的一位舅舅和舅媽在車禍中雙雙往生, 他們唯一的女兒, 我的表姊, 當時也約莫是這個年紀, 也在很短的時間內結婚生子。看到明芳蹲在沙灘上的身影, 想起那位表姊, 她們生命中的圖像剎那間崩解消失了一大塊, 這是她們選擇填補的方式, 就像有人寄託於夢中親人的身影或新生命的來臨…..
導演的老父親久病未癒一心想死, 穿插其中對照。每每鏡頭迎向隧道口的光亮, 卻總是帶來「不想活」的消息, 讓我想到這個問題: 要忙著活還是忙著死 ? 陽光、空氣、微風無一不讓她思念親人的佩如, 無法安頓心靈到幾乎要自毀, 更讓這句話在心中不停回響, 不是自以為是的責備, 而是與自己的對話…..
玉梅在夜裡寫給維維的信, 訴說媽媽不曾間斷的思念、心疼和愧疚, 末了「媽媽要睡了, 明天還要工作」……有什麼更巨大、更真誠實在的愛和力量嗎 ?!
影片裡的人們沒有深奧的言辭, 也不曾問「生命是什麼」, 卻實踐著無比堅強的生命態度。 read more


沸點與冰點之間

我很關心政治、有很明確的政治立場, 而且會貫徹它。
但我不想知道你的, 也不企圖說服你, 你也不需要知道或猜測我的立場是什麼, 更不要嘗試來告訴我什麼是王道, 你只要忠於、相信自己, 但儘量不要把「自己」想像成「大家」, 有的人只是跟你立場不同, 並不是要你死我活。
必要的時候, 即使是51:49, 請接受自己並不是多數。
也許你有漂亮的身家學歷、也許你可以講一大篇精闢深入的見解, 而另有一些人卻可以用金錢、政策、或人情收買, 有些人只熱衷於激情口號, 甚至有些人昧著良知…..
但你的一票並沒有比他們重要或高尚。
如果有人用自以為是精英的優越感看公民社會運作, 他會覺得痛苦, 我會覺得噁心。
每隔一陣子總是血戰一場, 我能期望的是不要把政治語言深化到生活中, 更沒必要把選舉勝敗當成國家興亡, 但如果有人就是一定要這樣, 我也沒辦法, 那是他的自由。
有時覺得台灣是個沸點太低, 冰點太高的社會。
雖然對待彼此是那麼尖銳、撕裂、噬血, 但當我走在路上, 仍感覺自由自在, 發現自己還蠻 enjoy 這種殘忍的包容。 read more


他是一個「人」!!

強制執行、監護權「交付」、強制「點交」.. 對象是一個「人」, 我對這些名辭覺得怵目驚心!
相信我, 小孩哭喊、追逐, 不管有沒有警察抓人、媒體和群眾簇擁, 一、二十年前就在無數「權力交接」的場合不斷上演過, 那年我九歲, 我把細節和感受記得非常清楚, 無奈場景竟然至今仍重覆著…
更令人難過的是經過這麼多年, 大家只是口沫橫飛的說著「以子女之最佳利益為考量」, 但是誰在定義另一個人, 即使只是個小孩, 的「最佳利益」 ? 換了美麗的言語包裝, 內涵依舊是粗暴..
另一方面, 最佳利益裡應該充滿了照顧孩子的心、力和情感, 但摻雜在其中的民族情緒和偏見卻顯得很剌耳; 我不願揣測雙方親人有任何不純良的動機, 但我認為那個孩子仍然被視為「財產」, 失去他不只是情感割捨, 甚至充滿意氣的憤恨, 灌輸他、鼓勵他表達對另一群血親的敵意, 讓他長期曝露在媒體壓力下, 大家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?
法律定讞的事訴諸法外管道 ? 訴諸政治 ? 訴諸群眾 ? 鏡頭前下跪、家人聲嘶力竭的哭喊, 搞得像個死期將近的刑犯, 你們在教小孩什麼 ? 把獲判監護權的親人塑造成什麼 ?
香火之說, 我更是聽得血脈賁張, 心裡很X! 他就不是媽媽的血脈嗎 ?! 孩子不是用你社會是重男輕女還是重女輕男來決定他有沒有「用」, 他是一個人 !! 不管他姓什麼, 流誰的血, 都不是誰的財產!! 真是夠了!!
參考:
中巴混血兒童吳憶樺監護權爭議之評析
從國際私法觀點看吳憶樺事件 read more


一些計畫春、夏季去日本旅遊的人陸續收到取消訂房的通知信, 講得很明, 因為SARS..
有一些對台灣人一向友善的北海道民宿, 確認暑假訂房的信寫了長長一大串, 拐彎抹角循循善誘的「勸」台灣人要小心防疫
前兩天, 我收到來自十和田湖民宿的回信
預約的時間在秋天
開信前我想得很多, 其實內容很少
「接受預約、報完價、謝謝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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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有一條小新聞
大概只在日本自助旅行的圈子中有一些漣漪
幻象鳥的KIKI收到日本友人的信(KIKI原文: 失格的旅人)
說北海道美瑛地區的民宿醞釀拒收台港旅客
因為太多沒有通知的no show, 造成太多損失
其實這不是新聞, 只是這一次因為集體經驗累積成了「議題」
我不知道對日本人而言多少是太多
多少是讓他們對台港人貼上標籤的限度
後來報端出現一篇新聞, 「失格的旅人 北海道民宿不歡迎」轉述了這則訊息
美瑛町觀光協會網頁上出現一篇繁體中文的說明
(KIKI依對方擬好的文件翻譯打字做成的圖檔)
內容是為溝通問題造成困擾致歉
有人說他們沒收訂金風險要自負
有人說這是歧視
但我很遺憾的想問一個問題:
「台灣人的承諾真的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?」
人言為信, 不是嗎 ?
其實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的
預收一半甚至更多的訂金, 「信」字才會有價值
是嗎 ?
2002年在美瑛三天, 住pension with you
不知道熊谷一家人對台灣人的印象如何
但我認為受到的款待是豐富周到的
收到我們任何一毛錢之前, 他們就充份完成了承諾
我認為那出自於彼此信任
這些鄉下民宿沒有powerful的經營機制
今年聽說許多民宿已自行決定不收台港客
有的假設no show是因為日語不好不知怎麼取消導致, 所以不收日語不流利的台港客
我想, 我們大概只能領情的接受這個下台階吧…..
但實在不懂, 取消約定事前通知, 難道是個不合台灣民情的要求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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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針對馬偕周醫師赴日旅遊的事
但對它引起討論的簽證問題
覺得社會有些反應很似曾相識--
簽證是旅行社辦的, 資料是代填的, 當然沒有一個一個求證, 本來就是這樣..
老實說, 看到這種論點時我的感受大概算是大驚小怪吧
我可以瞭解這種早已普遍的苟且心態和便宜行事的習慣
但不能諒解這種「本來就是這樣」似乎積非真的可以成是的說法
為什麼是非應該很明確的地方, 也變得這麼模糊..
連簽證資料不正確(甚至有的護照簽名也是代簽)都「不用大驚小怪」
那外國人到底應該相信什麼 ?
對外人眼中我國的旅行身份文件的可信任度又會有何影響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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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負面消息時, 有時用「個人行為」、「個案」來解釋, 以為可以劃清界線不受波及~~
但反問自己, 我們真的可以把林森北路的日籍買春客當成個人行為、個案嗎 ?
出了國門, 其實已不再有「個人行為」
我們共用的名字是「台灣人」
多珍惜它, 好嗎 ? read more